弟能看得上犬子与侄儿,是他们的幸事。”
他说着,便让孙策与周瑜拜见张让。
张让不由打量起孙策与周瑜二人。
二人同年,不过孙策身材更高大一些,十四岁的年纪跟他父亲长得一般高大,足足比张让高了快一个头,体格十分强壮,面容英俊,看起来洒脱不羁,倒是与曹操有些相似,不过曹操的面向看起来更“坏”一些,不正经儿时候更加痞气。
而那周瑜呢?
世人曾赞颂周瑜“世间豪杰英雄士,江左风流美丈夫”,可见周瑜此人,必是才貌过人。
如今一见,果然不在话下,何止是才貌过人,果真有如美玉一般,人如其名,当真俊美无俦。
风流韵味之中,狭长微挑双目,还平添一股英气锐利,仿佛含鞘宝剑,锋芒若隐似无。
周瑜体格虽不及孙策,但他年纪尚轻,已然与张让一般高矮,身材纤长高挑,笔挺精瘦。
张让仔细打量着这二人,如今曹魏和东吴政权的顶梁柱他都见识过了,果然东汉末年虽混乱不堪,但也充斥着各种“惊喜。”
曹操见他看的专注,使劲咳嗽了一声,便抢在孙策与周瑜前面说:“此乃列侯张让,你们父亲的知交好友,不必如此生分,唤作张叔叔就是了。”
张叔叔……
张让听闻,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心中有些疑惑,自己竟这般“老成”?
不过转念一想,曹操的义子都十五岁有余,而自己的义子张奉更甚,差不离二十岁的模样,孙策与周瑜才十四岁,那唤作张叔叔也不为过。
孙策有些吃惊,果然是个爽朗之人,笑说:“列侯生的如此端端年轻俊美,如何是叔父之流?”
孙策说张让“年轻俊美”,其实并未睁着眼睛说瞎话,也并不是客套奉承,曹操一听,却一脸菜色,当即脸子就阴沉下来。
还是周瑜会揣度忍心,眼看曹操脸面难看,便两项折中,拱手说:“列侯。”
张让回礼,说:“周公子。”
于是众人见了面儿,曹操见张让总是去偷看周瑜,心里不忿,不就是长得白一点儿,嫩一些儿么?
便使劲咳嗽了一声,还撞了一记张让。
张让被他撞的一歪,差点倒在孙策怀中,孙策连忙稳住张让,曹操登时只觉失策,哪知道张让一碰就倒。
曹操装作不是自己干的,撇开头去,张让却是个实诚人,转过头来看着曹操,淡淡的说:“主公可是有事?”
曹操:“……”无事,心中不爽俐罢了,没旁的。
曹操很是尴尬,正巧这时候袁绍突然朗声说:“诸位,诸位静一静!听敝人一言!今日遴选盟主,乃是我等大事,因此务必众望所归才是!敝人倒是有些想法,可让诸位满意,不知大家意下如何?”
袁绍所说的,让大家都满意的方法,其实便是投票选举。
袁绍不等众人开口,便又说:“陈留王乃系先帝遗孤,我汉家天下唯一的正统血脉,不若请陈留王做个见证,为我等公正,如何?”
曹操冷笑一声,他那日里与张让在坛场外面偷偷做那档子事儿的事情,就撞见了袁绍与韩馥密谋,早就知道袁绍想要“釜底抽薪”。
陈留王是他们的底牌,袁绍便让陈留王做见证,如此一来,陈留王就没有了投票发言的权利,这不是釜底抽薪又是什么?
袁绍这么一说,十分巧妙,陈留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,便看向曹操与张让。
曹操和张让头十分镇定,曹操对陈留王点了点头,小包子便站起身来,朗声说:“好!今日本王便为诸位做这见证!”
袁绍提议投票,各路义军出一个人,代表自己的阵营,他们手上并没有投签这种东西,因此便自行站队。
同意袁绍做盟主的人,站在袁绍这面,同意曹操做盟主的人,便站在曹操这面,如此这般等等。
众人互相看了看,都没什么异议,便准备开始站队。
但这站队是重要得罪人的,因此一时间众人没有出头鸟,就怕做这个出头鸟,再被人记恨给崩了。
“我来!”
济北相鲍信第一个站出队伍来,说:“我济北信第一个来!”
他说着,便从席间走出去,站在了曹操身后。
方才便是济北相鲍信第一个举荐的曹操,如今鲍信又第一个站在曹操身后。
曹操一看,不由大为感动。
张让则是很冷静,并不惊讶什么,因为在历史中,鲍信也是曹操的忠实拥护者。
鲍信自始至终认为,这天下大事,有魄力拨乱反正的,必然是曹操此人。
因此鲍信这一辈子,都贡献给了曹魏的势力,直到战死沙场……
鲍信一动,其他人立刻也开始站队,后将军袁术乃是袁绍的弟弟,虽他也有自己的势力,但是袁家若能出盟主,袁术也跟着受益。
于是袁术便是第一个站在袁绍阵营的人。
鲍信、袁术一动,其他人纷纷动了起来。
一共十四路大军,之前虽有人提议桥瑁为盟主,但桥瑁已然入了曹操的阵营,这样一来,便没有人再提桥瑁。
十四路大军恰好是个双数,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出现七对七的局面。
正巧这时候,豫州刺史孔伷竟然弃权投票了,于是十四路大军变成了十三票。
贾诩站在一旁看着,不由冷笑一声,低声说:“这孔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若真知道袁绍差点抹了他的脖子,不知还会不会弃权。”
夏侯惇一看,额头有些许冒汗,说:“这可怎么办?目前为止,兄长都在劣势,如何是好?”
他还说着,因着紧张,竟然拉住了贾诩的手腕,将他的手掌纳入自己掌中,紧紧握着。
贾诩一怔,自从他的细作身份曝露以来,夏侯惇与贾诩的关系便有些僵硬,也说不上来是什么,两个人见了面还会打招呼,平日里也一起探讨军中大事,但再没有多余的什么话。
更没有这般的肢体接触。
如今夏侯惇突然握住贾诩的手,虽不经意,不过贾诩还是吃了一惊,抿了抿自己唇角说:“不妨事儿,主公自有安排,等着一会子叩拜盟主便是了。”
十三路投票很快就分散开来,首先是袁绍那面人多,不过后来渐渐的,曹操那边人数也不少,很多势力不强的军队也算是一票。
而这些人意图拉拢陈留王,自然便向着曹操靠拢而来。
最后的局面登时就演变成了六对六。
只剩下最后一票没有站队。
那便是……
——韩馥!
袁绍一看是韩馥当即就松了一口气,仿佛已然欲见了自己被众人叩拜的模样,不由笑的十分轻松,对韩馥说:“韩公!只差您了,韩公该是快些入队,我等也好拜见盟主,不是么?”
韩馥听到袁绍这般说,当即脸色青了黑,黑了青,他日前的确与袁绍说好了,要助力袁绍为盟主,还夸下海口。
结果现在……
韩馥被曹操和张让抓住了把柄,而且十分要紧,若是不听从曹操的安排,岂非自寻死路?
而那日曹操开出的条件,很简单,那便是让韩馥在关键时刻,站在自己这面,拥立自己为酸枣义军总盟主!
韩馥被袁绍如此“信任”的盯着,只觉压力很大,冷汗直冒,袁绍还给他打眼色,十分一厢情愿。
韩馥终于一狠心,硬着头皮,垂着头往前走去。
“踏踏踏……”
“踏踏、踏……”
“踏!”
随着韩馥最后一步落定,袁绍那满面笑容还保留着,结果眼神里却溢满了杀气。
袁绍额头青筋暴动,手臂上青筋纠结,伸手按在腰间佩剑之上,只差拔剑相向,忍耐的眼目充血,眼眶尽裂!
袁绍的声音沙哑至极,说:“韩馥,你……”
他的话音还未说出口,张让已然突然朗声说:“如今各路义军已然选出众望所归之盟主,还请陈留王首肯!”
张让声线温和,并不低沉,回响在坛场上空,一声声掷地有音,配合着咧咧的冬风,那清瘦的身影竟显露出一丝挺拔与绝然。
小包子陈留王站在祭坛之上,肉肉的小脸挑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,说:“那还等什么?恭迎你们的盟主罢!曹公众望所归,便不要推辞了。”
曹操站在人群之中,被袁绍狠狠的注目着,被众人殷勤的注目着,被张让一成不变冷漠的注目着。
心中一时翻滚起热血来,当即一步步踏上祭坛,迎着凌冽的冬风,站在黄昏斜下的至高处。
昏黄的日头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,咧咧的寒风扑簌着他猩红色的战袍披风,曹操身形高大挺拔,立于祭坛之上。
一张俊美的容颜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,整个人看起来肃杀又威严,将手一拱,朗声说:“今日我曹操承蒙陈留王与各位错爱,遴选为义军盟主,必当竭尽全力,匡扶我汉家社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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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君同袍
曹操长身而立坛场高处, 慷锵有力的嗓音回荡在坛场上空,一时间喧哗的坛场慢慢寂静下来, 所有人全都仰目看着他。
曹营众将第一个拱手抱歉, 朗声说:“拜见陈留王!拜见总盟主!”
曹营将士们齐声山呼,本就支持曹操的阵营也是大喜过望, 连忙表态,拱手山呼:“拜见陈留王,拜见总盟主!”
“拜见陈留王, 拜见总盟主!”
一时间山呼之声响彻云霄,袁绍还沉浸在浓浓的惊愕之中, 等山呼到了第三声, 这才惊醒过来,回头盯着冀州牧韩馥,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焰来。
冀州牧韩馥的这一票,是起着关键性的决定一票,袁绍心中本十分笃定, 韩馥一定会投给自己。
毕竟韩馥是袁氏门生,他们又都在冀州管辖,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 多少到底有些交情。
而曹操呢?
袁绍亦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过多的交情,平日里都不曾说几句话, 也未见曹操带人去给冀州牧的士兵看诊。
怎么到了关键时刻,冀州牧韩馥却力挺曹操,这和他们事先说好的完全不一样!
袁绍愤恨不已, 奈何冀州牧韩馥根本不抬头,不去看袁绍,袁绍的一腔怒火无处宣泄。
这下子好了,坛场众人都在山呼总盟主,袁绍却不拱手,这显然十分扎眼。
站在高处的曹操面带肃杀,冷冷的盯着袁绍。
袁绍一看,不由头皮发紧,投票是他提议的,倘或现在反悔已然来不及,尤其陈留王还在此,自己若是贸然行动,唯恐落下一个大不敬的说头。
袁绍于是只好忍下一肚子的火气,也拱起手来,只张开嘴皮子,却不出声,滥竽充数一般,跟着大家一起拜见盟主。
曹操眼盯着袁绍,虽袁绍心中不服气,但表面总是服气的,便挑唇一笑,露出一个不屑的哂笑。
曹操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,立刻就定在了张让身上。
张让长身而立在众多豪杰将军之中,他身材纤细,又不如何高大,似乎像是陷入了泥沼一般,瞬间消失了踪影,本该怎么也寻不到。
但不知为何,曹操一眼便能看到张让,看的是如此清晰,他那单薄的身形,虽然纤细脆弱,却又异常坚韧,兀立在人群之中,同样拱手盟誓。
曹操的目光盯在张让身上,不知是不是张让有所察觉,竟稍微抬起一丝眼皮来,瞬间二人四目相对,目光撞在了一起。
曹操接受着众人的拜见,与方才的哂笑不同,唇角顿时漾起淡淡的笑容,迎着黄昏的日头,竟有些无限宠溺之感。
二人就在拜见盟主的山呼声中,无声的凝视着对方……
众人拜见礼毕,济北相鲍信便说:“禀陈留王、总盟主!如今董贼占据雒阳,屠戮百姓,民不聊生,因此还请陈留王与总盟主令下,分封义军,师出有名,也好令我等杀入雒阳,取董贼项上人头,祭奠我汉家天下!”
曹操一听,并不自作主张,反而很诚恳的对身边的陈留王说:“卑将不过江山社稷之臣,因此分封一事,还请陈留王做主,才是。”
陈留王年纪尚小,虽已然经历了很多,但这方面懂得还是太少,并不知该如何分封才不偏颇,于是便说:“总盟主众望所归,深得民心,依本王之见,总盟主分封受印,再合适不过!”
曹操早就知道陈留王会如是说,毕竟陈留王才八岁多,这些事情他还不太理会。
于是曹操便顺水推舟的说:“好!既陈留王授此大任于卑将,那卑将便不再推脱,立刻分封,以正我义军,师出有名!”
“陈留王英明,总盟主英明!”
一瞬间歌功颂德的山呼声又响彻了整个坛场。
曹操便站在这歌功颂德的顶峰,抬起手来示意,威严十足。
他的手一抬起来,全场登时噤声。
曹操便说:“如今董贼霍乱,我汉家大难当头,曹操不才,自封车骑将军!与诸君同袍,共击董贼!”
张让站在祭坛之下,耳听曹操的册封之声,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历史,曹操如今还是太年轻,而且只有五千兵马,根本无夺得总盟主之位。
而历史上的酸枣会盟总盟主,乃是渤海太守,三公之后的袁绍,袁绍自封车骑将军,自授金印紫绶。
车骑将军乃是仅次于大将军以及骠骑将军的第二品,典京师兵马,掌控宫中卫兵,统帅战车部队,不仅如此,还主管杀伐背叛。
因此讨伐董卓,封车骑将军再合适不过。
张让耳听着曹操自封车骑将军,历史的轨道已经出现了偏差,亦不知是好,还是不好。
就如今眼下形势来看,这样的偏差自然是好的,张让已经决定依靠曹操存活,曹操的势力充足,对张让来说自是一件好事儿,但未来却不知如何发展,又将发展向何种方向。
曹操自封之后,又开始分封其他将军,孙坚为破虏将军,虽和历史上的分封差不多,但孙坚的破虏将军却不是袁术上表分封,而是曹操给予的恩惠。
曹操一一分封了众人,袁术仍是后将军,位列在车骑将军之后,而渤海太守袁绍,则封……
奋武将军。
张让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曹操,奋武将军这个称号,乃是杂号将军的称号,其实就相当于监军,与军中的军师护军等等,都是杂号。
因着将军的分封越来越多,所以也就演变出了这许多杂号将军。
而历史上酸枣会盟的奋武将军,正是当时只有五千兵马的曹操!
如今曹操当上了总盟主,两个人的封号也调转了一个圈儿。
袁绍一听,当真是气的浑身打斗,自己堂堂三公之后,自己的弟弟袁术都官拜后将军,而袁绍却落得一个杂号。
袁绍敢怒不敢言,今日大家都得到了封赏,而且全在自行的期望之上,如此一来,若是袁绍当场犯难,恐怕惹来祸患。
曹操分封之后,众人欣喜,于是曹操便说:“今日晚间,会盟大营之内,敝人设酒,为陈留王与诸位将军庆功,还请诸位赏脸,务必参加!”
说是给陈留王和大家庆功,其实呢?
其实便是给自己庆功,毕竟曹操从一个校尉,跨过了中间级别,一下晋升车骑将军,这可谓是一步登天,曹操能不欢心么?
遴选盟主很快便结束了,众人得到了分封,满心欢喜的便散出坛场,各自往营地而去,准备歇息一阵,晚间继续参加庆功宴。
曹操大步从祭坛跨下来,第一个抢到张让身边,笑着说:“如何?方才本盟主的气魄,可英武雄气了?”
张让见曹操这般问,便十分诚恳的点头,但面上没什么表情,淡淡的说:“确实如此。”
曹操眼看着张让肯定自己,虽面无表情,看起来没多大诚意,不过曹操深知张让并性,必不会说谎,当即更是欢心,甚至比当上了酸枣总盟主还要欢心。
二人一并往营中而去,曹营诸位将士也跟着一并回去,一路上都对曹操贺喜。
夏侯惇方才在遴选之时紧张了一阵,如今一旦放松下来,不由想起自己方才握着文和先生的手,当即有些许的不自然。
夏侯惇与文和先生自那日之后,二人便心中有了嫌隙,其实并非是什么嫌隙,贾诩还是如同平日里一样,只是卸去了伪装,行事说话更加“肆意”了一些,对待夏侯惇也未见有什么不同寻常。
而夏侯惇本人,心里则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,只觉眼前这个卸去了伪装面具的文和先生,似乎和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。
自己认识的师傅,是个手把手叫他习字,说话温柔,做事温和,从来不难为旁人,又善解人意之人。
对比眼前看到的,行事说话雷厉风行,言辞刻薄犀利,爱财贪权的文和先生来看,夏侯惇甚至有些分不清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文和先生。
是自己认识的,还是自己不认识的?
况且……
夏侯惇也分不清楚,文和先生亲近自己,是因着自己本身,还是因着细作的缘故。
夏侯惇本不是一个纠结之人,但如今他闹不明白,一时十分糊涂,于是便总是躲避着贾诩,因此二人之间渐渐生了一些似有若无的嫌隙。
曹操与众人进了营地,说:“对了。”
他说着,对贾诩说:“文和先生心细如尘,今日晚间的接风宴,就拜托文和先生主事,务必要让庆功宴看起来体体面面儿,如今时辰不多,先生可能当此大任?”
贾诩看了一眼时辰和日头,便十分坦然的说:“主公且安心便是,文和定不辱使命,必然令诸位将军看到总盟主之威严。”
曹操不由一笑,说:“好,那便交与文和先生,你现在就去办罢。”
贾诩点了点头,拱手说:“只是……这筹办宴席,文和还需要一些帮手,不知主公可否慷慨解囊,任由文和挑选?”
曹操笑说:“哦?你需要什么人手,我这营中,随你借调便是了。”
贾诩脸上划过一丝笑容,说:“无需太多帮手,文和只需一位便是了,不知主公可否将夏侯将军,暂且借调与文和?”
曹操一听,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,贾诩自从归降之后,夏侯惇与他说的话,都不超过十句。
看来贾诩是着急了,正如同张让所说,其实贾诩心中还是放不下夏侯惇的,只是夏侯惇乃是个实诚人,根本想不透这些。
夏侯惇可是曹操的从弟,曹操心中爱惜他还来不及,虽也爱惜贾诩的才华和通透,但再怎么说,贾诩都曾诓骗夏侯惇。
因此曹操心中也气贾诩,未曾帮贾诩说过什么。
于是曹操便说:“这样儿……若是元让同意,那我这个做主公的,也无什么意见。”
夏侯惇被点了名,当下竟然有些“慌”,赶紧咳嗽了一声,都不去看贾诩,说:“主公,元让还有些旁的事情,董贼爪牙叶雄虽已伏诛,但胡轸还在带兵寻找时机,此事比较棘手,元让还未处理,因此……”
夏侯惇守着,不等曹操答应,便说:“元让先告辞了。”
他说着,一溜儿烟的走了。
贾诩的“计策”落空,看了一眼夏侯惇急匆匆离开的背影,眼神中不由有些复杂,还隐约有一种淡淡的失落,不过转瞬即逝……
曹操不想管贾诩这闲事儿,便带着张让进了自己的营帐。
今日是曹操打降世以来,最欢心的一天,当然,他往后里还会有很多欢心的日子,但如今还不自知。
曹操笑的几乎合不拢嘴,回了营帐,便对着张让说:“我既已做了盟主,你身为我营中的一份,该如何恭喜我,可想好了?”
“恭喜?”
张让有些疑惑,难道自己要送贺礼?
可张让如今“两袖清风”,又没有真正的宝藏,所以若送贺礼,除了药材,张让真的揭不开锅。
曹操见他仔细思考的模样儿,不由有些心痒,当即便悄声靠过去,准备从后背搂住那认真思考如何恭喜自己的张让。
结果就在曹操展开手臂,还未收拢之时。
突听有人高喊着:“列侯!列侯!!列侯可在?!”
隔着营帐曹操都听得清楚,这不是孙坚的长公子,孙策那小狼崽子?
曹操的动作登时就尴尬在了原地,脸色也黑了下来,不等张让回话,便朗声说:“不在!”
曹操刚喊完不在,“哗啦!”一声,孙策已经从外面冲将进来。
别看他年岁才二七,比曹昂还小一些,但身材高大挺拔,冲进来果然犹如一头猘儿般凶猛。
孙策满脸都是焦急,冲进来之后根本顾不及看到曹操那展开手臂,抱了一半的尴尬动作。
赶紧一步抢上来,拉住张让纤细的手腕,急切说:“列侯,快与我走一趟,公瑾他害了病,不知是什么,可怕的很,快走!”
孙策不由分说,直接将张让拉出营帐,张让也不曾“反抗”,听说周瑜病倒了,便提了药箱子,赶紧跟着趋步跑出营帐。
“哗啦!”
曹操眼看着孙策拉着张让“跑路”的背影,耳听着营帐帘子冷冷拍下的响声儿。
就仿佛冷冷的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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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老板:又是威胁感满满的一天,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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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20瓶以下的小天使们:猪宝、汐、紫、“”、溢芳香的瓶子、狐狸爱竹林(?°з°)-?、养老、shirley、[只留旧梦守空城]、三木啊、沧樱、少年、猴哥,猴哥,你真了不得、Fool、war nd wing、与人友善是修养。
不可!
曹操站在原地, 本赌气不想去。
毕竟自己当了总盟主都没见张让如此上心,周瑜病了便这般火急火燎?
自己不也生过病, 还受过伤, 从不见张让这般紧张。
其实天地良心,张让一脸淡漠, 根本没有紧张的表情,一切都是曹操自行脑补出来的。
曹操越想越不对劲儿,这孙策和周瑜二人才来, 便这般拉拢张让,倘或自己一个不察觉, 张让被拉拢了过去, 自己岂不是与宝藏失之交臂,那更是不妥!
于是曹操当下便抬起脚步,大步走出营帐,追在后面说:“张让!等我一等……”
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周瑜的营帐,今日孙策与周瑜才到, 因着营帐是临时下榻的营帐,未曾怎么打扫,简陋的厉害。
孙策十分焦急, “哗啦!”一声掀开帐帘子,说:“列侯, 快请,你快看看,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儿?这好端端的, 突然变这样儿了!”
孙策拉着张让冲进去,便看到周瑜卧在榻上,被子盖在一半,营帐里有些昏暗,毕竟已经是黄昏,而且这营帐太小,也没有窗子,又不点灯,几乎看不清什么。
张让只隐约看到周瑜卧在榻上,并看不太清楚状况。
曹操一进来,便打了一个喷嚏,咳嗽了一阵,说:“咳咳咳……这什么鬼地方,呛得很。”
张让赶紧走到榻边上坐下来,孙策也迈过去,说:“列侯,您快看看,这怎么的?为何突然起了如此多的包块,太也吓人!会留疤么?会破相罢?”
孙策说着,伸手捧着周瑜的脸,让张让来看。
营帐中昏暗的厉害,根本看不清晰,张让仔细一看,登时便了然了。
一样是水土不服,周瑜身上起了疹子。
那疹子大小堆叠成片,看起来十分恐怖,从周瑜的衣领子里爬出来,染红了半张脸颊,与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不止如此,疹块还鼓了起来,犹如豆瓣一般,红肿胀白,大小挤在一起,连成片状。
张让一目了然,都无需仔细再看。
周瑜难过的厉害,要知道很多人体质敏感,过敏起疹不只是红肿难看,而且瘙痒难捱,但是越抓越甚,十分煎熬。
这种疹子春秋换季十分容易爆发,与体质和过敏源都有干系,尤其是换水土之时,那是必然爆发的事情。
周瑜显然以住并无爆发过,还是头一次,因此孙策着急的犹如被火燎了一般。
周瑜难过的想要伸手抓挠,就被孙策赶紧纳住不安分的双手,不让他抓挠,说:“勿抓勿抓!”
他说着,又焦急的对张让说:“列侯,这是何等病症?竟如此邪性,不会害了公瑾性命罢?这可如何是好?!”
孙策越说越是焦急,曹操进来根本看不清,营帐里也没有灯火,黑灯瞎火的医什么病?
听孙策说的骇人听闻,便走近一看,这一看吓了一跳,怪不得不叫点灯,这昏昏暗暗的一瞧,都觉得周瑜脸上十分怕人。
红肿一片,包块堆叠,还从衣领子里爬出来,浑似破相了的人。
那周家公子生的细皮嫩肉的,一看便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,自尊心必然十足,如今这个模样儿,哪能让人点灯?
曹操一看,先是唬了一跳,不过转瞬竟有些幸灾乐祸,心想好嘛,这俊美无俦的周郎竟然破相了,那太好了!
曹操浑然不觉自己的想法恶毒了一些,只觉周郎若是破相了那再好不过,如此一来,张让便不会赞美周瑜的容貌了。
曹操正兀自做美梦,便听张让淡淡的说:“并不大碍,不过是起了疹子,勿抓便是。”
曹操一听,当即美梦破碎,好生失望……
孙策惊讶说:“这样儿都无碍?”
张让看了看左右,说:“周公子本是南方人,初来酸枣,水土不服也在所难免,而且这营帐临时下榻,灰尘太大,都有可能引起疹块。”
孙策惊讶的说:“灰土?”
张让点点头,说:“想来周公子对灰土比较敏感,先换营帐,沐浴更衣才是正经。”
孙策说:“这……换到何处?会盟大营营帐都已经住满,这个营帐还是临时腾出来的库房。”
张让很淡然的说:“即使如此,请周公子先移榻到让的营帐罢。”
曹操一听,张让的营帐?那岂不是自己的营帐?
曹操可不想与旁人一并下榻,便说:“不可。”
他一说,众人全都看向曹操。
曹操当即咳嗽了一声,说:“这……我是说,委屈贵客挤在一个营帐,实在失礼,我这便让人腾出一个干净的营帐来。”
张让一听,说:“如此甚好。”
曹操赶紧让人去腾营帐,不一会子便好了,孙策当即一把抄起周瑜,竟然双手一抄,便把人从榻上打横抱了起来。
周瑜吃了一惊,说:“你这是做什么,快些放我下来,我只是起了疹块,又不是断了腿。”
孙策强硬的说:“病患便别吱声儿,老实一些。”
他说着,大步抱着人,还将自己的斗篷盖在了周瑜面上,他知周瑜心肠太细,恐旁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说三道四,便给他遮挡严实了,这才抱着人跑出营帐,一路快跑,进了曹操令人腾出来的干净营帐。
众人换了营帐,张让点起一些火光来,果然看到周瑜满脸都是疹子,吓人的很,尤其他皮肤本就白,被红疹一衬托,更是触目惊心。
张让为周瑜诊了脉,又要看周瑜身上的红疹,伸手便去解周瑜的衣衫。
曹操一看,脑袋里“当!!”的一记,立刻冲上去按住张让的手,说:“不可!”
张让有些奇怪的看向曹操,连一面儿的孙策与周瑜都有些诧异,周瑜的背上也都痒的厉害,必然生了疹子,因此张让想看看情况。
哪知道曹操一步冲上来,十分愤怒的挡住了张让的动作。
张让奇怪的说:“主公?”
曹操:“……”
“咳咳咳!”
曹操这才反应过来,没成想自己的动作比思量要快得多,连忙缩回手来,说:“我……我是说,小心再……着了风寒,起了风疹,还是小心为妙……”
张让听他这般说,也不疑有他,的确如此,这水土不服的起疹有很多种,灰尘和风都是重要原因。
于是张让便说:“是了,还要多谢主公提醒。”
孙策也说:“总盟主便是心细!”
曹操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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