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睡地板 (11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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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操一脸菜色,眼看着张让给周瑜宽衣解带,都不曾给自己宽衣解带过,心里就跟爬了蝼蚁一样,又痒又疼的。

张让解开周瑜的衣带,不过并未立刻宽衣,见周瑜面有隐忍之色,似乎了然了什么。

便松开了手,对站在一侧十分担心的孙策说:“孙长公子,可劳烦长公子吩咐人打些热汤过来么?一会子还要请周公子沐浴更衣,洗去尘土才是。”

孙策“啊!”了一声,抚掌说:“是了,我竟给忘了这事儿,我现在便去,亲自去!”

他说着,一溜烟儿便跑了。

张让支开了孙策,便转头对曹操一脸冷漠的说:“劳烦主公也回避一番。”

曹操:“……”

对着孙长公子,便十分措辞,为何支走自己,便如此简单粗鲁,连个理由也不找?

曹操眼皮一跳,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出营帐,抱臂站在外面,跟值岗戍守的士兵一般,寸步不离。

张让知道周瑜心思细腻,且脸上的红肿不过冰山一角,关键还是在身上,必然难看可怖的厉害,依照周瑜的心思,定然不想让旁人看到。

于是张让便遣走了孙策和曹操,唯独自己留在营帐中,给周瑜看诊。

等孙策火急火燎的跑回来,张让已经看过诊,留下了一记药方和现成配好的止痒凉膏。

张让将煎药的注意事项,与涂药的事情全都告知了孙策,这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。

曹操已经等候多时了,一直抱臂站在营帐外面,沉着脸不出声。

眼看着张让走出来,还轻轻的冷哼一声,撇开头去。

张让也没有想要多话的意思,曹操不说,他也没话。

曹操一撇头,结果就看到他腰间别着的装饰,除了日前华佗走给他的那枚玉佩之外,竟然还多了一把白色的骨笛!

曹操立时便想到了周瑜,都说周郎公子工于音律,善于抚琴。

而且周瑜赶到会盟坛场之时,腰间也的确别着这么一只白色的骨笛。

曹操一看,险些被砰然点燃,说:“这是何物?”

张让低头去看,了然的说:“哦,是周公子为感谢让医病所赠。”

“周瑜送你的骨笛?”

曹操一听,更是火冒三丈,这骨笛可是放在唇边鼓吹的,周瑜都吹过了,还要送给张让?这是什么道理?

曹操当即伸手过去,一把抓住张让腰间的骨笛,使劲一拽,登时拽了下来,说:“没收,上缴!”

张让不明白曹操为何突然生气发难,不过是一只骨笛,又不是收受贿赂,十分奇怪的看着曹操。

曹操心里醋的慌,醋的十分难受,张让这不开化的,都与自己亲了,如今却沾花惹草,勾三搭四,着实令人火大!

曹操见张让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,便说:“看什么?跟上,回营帐。”

张让点点头,便跟在后面一并往前走。

因着曹操给周瑜腾出来的营帐比较偏僻,两个人想要走回下榻的营帐,需要横穿整个营地。

两个人还未走多远,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营帐后面,时不时探头看一眼,似乎在跟踪什么人似的。

张让蹙了蹙眉,说:“张绣?”

曹操一看,果然是张绣,张绣鬼鬼祟祟的,一时躲在营帐后面,一时又跟着往前走,两人往前看去,便看到文和先生走在前面。

张绣竟在跟踪文和先生?

张让皱眉说:“张绣得知文和先生细作的身份,必然心中不安,唯恐文和先生将他的身份也抖出去,不知文和先生可有危险,主公,让前去看一看,主公先回营帐罢。”

张让说这便要走,曹操一把拉住他,说:“且慢!你去干什么?一天到晚最不让人省心的便是你,你还去看?帮倒忙么?”

张让被曹操一通抢白,登时有些迷茫,自己平日里很不让人省心么?

这……还是头一次听说。

正巧曹操看到曹昂站在不远的校场上,正在教导小包子陈留王习武,便招手说:“脩儿,来。”

曹昂一看,赶紧大步走过来,说:“父亲,可有什么吩咐?”

曹操便说:“你去找一趟元让。”

曹昂疑惑的说:“去找叔父?”

曹操点头,一副“老奸巨猾”的模样,说:“你便去告诉元让,就说是我亲口说的,让他去帮衬着制备酒宴,跟在文和先生后面儿打打下手,这庆功宴关乎到咱们曹营和我这个总盟主的脸面儿,叫他不要感情用事,可知道了?”

曹昂额角一阵乱跳,说:“是……儿子知道了。”

张让一听,便说:“夏侯将军武艺高超,若有夏侯将军跟随文和先生保护,的确比让省心,还是主公考虑的周到。”

曹操听到张让的夸赞,不由登时欢心起来,微微翘着嘴角,说:“自然。”

而曹昂此时则是一头冷汗,省心?

如今曹营之人谁看不出夏侯将军与文和先生的干系生硬,父亲让夏侯将军去协助文和先生,这是唯恐天下不乱!

恐怕也只有列侯能一本正经的说出“省心”二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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孰美?

曹操十分得意的说:“是了, 你看看,比你自己去省心的多罢?”

张让淡淡的说:“正是。”

曹操见张让呼应自己,心里舒爽了不少,便咳嗽了一声, 说:“行了, 你跟我过来,咱们回营帐去, 你帮我看看晚上酒宴, 穿些什么才好。”

曹昂听着父亲与列侯的对话, 不知为何,突然有一种父亲“狮子大开口”, 而列侯“羊入虎口”的错觉。

张让却不疑有他,说:“是。”

曹操很中意张让的“顺从”, 便迫不及待的招招手,说:“走罢。”

张绣鬼鬼祟祟的跟在贾诩身后,其实与张让说的差不多。

他本是董卓派过来的细作, 没成想的是,董卓除了派遣了自己以外,还派遣了贾诩。

张绣又不是个傻子,日前贾诩装模作样,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细作,而自己很可能是董卓为了掩护贾诩,给贾诩打的幌子,从头到尾都是一步弃子。

如今贾诩的身份已经曝光, 张绣很担心自己的身份,不知贾诩有没有向曹操告发自己。

按理来说,贾诩应该不会留着自己,但如今这么长时间,曹操竟然没个动静,因此张绣心里没底儿,便十分焦虑。

想要探一探贾诩的口风。

贾诩今日负责筹备接风宴的事情,正在忙碌。

张绣一看,便主动上前,咳嗽了一声,装作偶遇似的,想贾诩攀谈,说:“呦!文和先生!我……”

张绣的话还没开始,贾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卸去温柔的假面具之后,贾诩越发的“肆无忌惮”,似乎已不想再遮掩自己的本性。

便十分冷淡的说:“实在对不住少将军,文和今日负责置备接风宴席的事情,不方便久留,这先告辞了!”

他说着,大约拱了手便要离开。

“啪!”一声,张绣被贾诩的语气弄得火大,一把抓住贾诩的手腕,将人拽住,压低了声音,满含威胁的说:“贾诩!你可别忘了……咱们都是一样的!”

张绣说的隐晦,但贾诩必然听得懂,他们都是一样。

何处一样?

当年是细作的身份。

张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敲打贾诩,让他不要把自己的底细揭穿罢了。

哪知道贾诩并不惧怕他,反而轻笑了一声,他面目本身就生的柔和,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利风向,倒是显得稍有些尖酸刻薄,但无伤大雅。

如今一笑起来,那温柔劲儿登时生了出来,贾诩虽不年轻,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流之气,看得张绣一时有些眼花。

贾诩却笑着说:“少将军,我们不一样。”

贾诩说着,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张绣握住自己手,哂笑着说:“少将军是个连做细作,都浑然失败之徒,而我呢?当真对不住了,文和已经弃暗投明,戴罪立功,主公亲口承诺文和,从今往后高官厚禄,想之不尽!”

贾诩的话,好像是冷水一样泼在了张绣的脸上,说罢了,还微微一笑,又说:“对不住,失陪了!”

张绣都没反应过来,等反应过来之时,便看到贾诩转身离开的背影,当即气的张绣火冒三丈,眼珠子赤红,眼球暴突。

张绣站在原地,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,说:“不过是个叛变的细作,嚣张些什么?!你想高官厚禄,一脚把我踹了?好哇,我们看看到底谁狠!若你成了个死人,我看你如何在曹操面前告发与我!”

贾诩甩开张绣,便往库房营帐而去。

他今日心情本便不好,张绣还来惹他,若是少不更事的贾诩,或许还会好言相劝,但如今的贾诩,经过这世态炎凉,并未像是鹅卵石一般被海浪磨去了锐利的棱角,反而打磨的锋芒毕露。

贾诩进了库房营帐,准备支取一些物件儿,庆功宴今晚便要举办,贾诩忙这个还来不及。

库房营帐里并没有人,因着庆功宴的事情,大家伙儿都忙昏了头,贾诩只好亲自过来支取。

他进了营帐,正在对着册子支取物件儿,一个个的记档子在案,结果便听到“扑簌簌”的声音。

贾诩有些奇怪,不知是什么声音,难道是盗贼?

这里是会盟营地的总库房,但凡有什么东西都会放置在这里,若是糟了盗贼,损失必然重大,但什么盗贼敢来义军会盟的大营来偷东西?

随着那“扑簌簌”的声响,贾诩似有若无的还嗅到了一股酒气。

他蹙了蹙眉,轻声走到营帐边上,轻轻拨开营帐的缝隙往外看去,没成想这一下竟然看到了张绣。

张绣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,大黑天里,鬼鬼祟祟的正围着营帐转,一边转一边泼酒,脸上还挂着一股狠意与狞笑。

贾诩一看,便立时明白了张绣的意思,恐怕张绣是怕自己把他的细作身份和盘托出,方才又拉拢不成,因此想要杀自己灭口。

贾诩眯了一下眼睛,冷笑一声,心说张绣想来必是活腻歪了,他好端端的装傻充愣,曹操也不会立刻动他,怎么也要由着会盟之后才会治罪。

但如今好了,偏生要自行送上门来?

贾诩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,本想自行对付张绣,只是他还未走出营帐,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而至。

本以为张绣找来的打手,不过定眼一看,并非什么打手,而是夏侯惇。

曹操让曹昂去找夏侯惇,下了硬性命令,叫他去跟着文和先生打下手。

夏侯惇一听,险些懵了,从兄为何要如此作为?

夏侯惇又不敢不从,便苦闷的从营帐出来,打听了一番,得知贾诩因着人手不够,自行去了库房直取物件儿,便犹犹豫豫的,一路走了过来。

夏侯惇站在库房营帐不远的地方,因为心中事多烦心,因此根本没有发现鬼鬼祟祟的张绣。

他此时此刻只想着如何面对文和先生。

按理来说,其实夏侯惇起初都没有感觉自己对文和先生是那番龌龊心思。

那日里夏侯惇醉酒,二人稀里糊涂的便成就了好事儿,之后夏侯惇根本没多想什么,只觉顺其自然,那种离不开文和先生,日日想要相见的感觉,便是与日俱增,二人感情也甚是亲密。

只是没成想,这一切的亲密全是假的,瞬间化作泡影……

夏侯惇已然分不清楚,文和先生是当真中意自己,还是因着细作的身份,才委曲求全的故意接近自己。

倘或是后者……

夏侯惇心中一阵发拧,倘或是后者该如何是好?

日日能见到文和先生,却要形同陌路的感觉,实在是太令人熬心难受。

夏侯惇一时摇摆不定,又不知文和先生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,因此没有直接进入库方营帐,而是在附近转磨。

贾诩眼看着夏侯惇转来转去,一时叹气,一时蹙眉,不知在想什么,便抿了抿嘴唇,眯了一下眼睛,当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。

张绣泼了酒水,做足了准备,便准备动手悄悄入内,趁着库房营帐无人,打晕贾诩,然后放一把火,将贾诩烧死在营帐中,这样一来,死无对证,便没有人再会指认自己。

而且还可以伪装成不小心失火的模样,也能洗清自己的嫌疑。

张绣并不知贾诩已然发现了自己,还偷偷摸摸的靠近营帐,准备悄无声息的摸进去。

贾诩早便发现了张绣,眼看着张绣靠近营帐,又看了一眼在帐外逡巡不进的夏侯惇,顿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一般。

贾诩故意背过身去,让自己背对着悄悄摸进来的张绣。

张绣走进来之后,立刻屏气凝神,随手抄起仓库里堆放的青铜器,高高举起,冲着贾诩一记打下!

贾诩耳朵里听着轻微的响声,稍微撇了一下头,避免张绣打在自己的致命处。

当即“嗬!”的一声,贾诩硬生生受下这一记,只觉后颈一震,登时眼前发黑,鲜血顺着自己的发根瞬间淌下,贾诩虽方才避开了自己的致命处,但后颈与耳侧都有划伤,鲜血涌出,看起来极为怕人。

张绣不知贾诩是故意受伤,还以为自己得手,当即大为欣喜。

而此时转磨走在营帐外的夏侯惇,突然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哼声,十分痛苦,是从营帐中传出来的。

当即吓了一跳,脑袋里“轰隆!!”一声,也顾不得转磨了,亦顾不得文和先生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,什么也顾不得了,一个猛子冲进库营帐。

夏侯惇一冲进来,只见文和先生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,双目紧闭不知生死,而张绣还握着凶器站在一面,没来得及逃跑,更未来得及放火烧营帐。

“轰!!”的一声,夏侯惇感觉自己手脚冰凉,脑袋和胸腔瞬间便要炸开。

他一步抢过去,眼珠子赤红,声音沙哑的大喊着:“先生!文和先生!”

他说着,一把抱起地上衣衫染血的贾诩,眼看着张绣要跑,立刻提起一拳,“嘭!!!”一声,将人一拳撂倒在地……

曹操与张让回了营帐,因着晚上曹操要以总盟主的身份参加庆功宴,必然要好生的打扮一番。

曹操很快入内去换衣衫,不一会子便走了出来。

营帐中昏黄的火光下,张让坐在席间抬起头来,便看到曹操身材高大挺拔,从昏暗的阴影中,仿佛慢镜头一般,伴随着“踏踏踏”的脚步声,缓缓走了出来。

身材高挑挺拔,腰系四指宽玉带,头戴黑玉冠,将鬓发全部束起,整张凌厉却俊美的容颜曝露无疑。

再加之曹操年纪轻轻,稍一打扮,竟惊为天人。

曹操从内里走出来,笑得又如同孔雀开屏一般,站定在张让面前,眼看着他冷漠的目光微微波动,不由十分自信,且十足自豪。

曹操故意压低了声音,沙哑的说:“如何?本盟主这般穿戴,与那洛阳令之子周郎,孰美?”

张让听到曹操这般说话,便仔细专注的对比了一番,曹操英气逼人,犹如锐利宝剑,锋芒难掩;而那周瑜俊美无俦,好似完璧无瑕,风流多情。

二人都十足俊逸,不过曹操问的是“美”,于是张让冷漠且诚恳的说:“周公子更美一些。”

曹操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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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肉苦计

“嘭!!”

夏侯惇一拳打在张绣脸上。

张绣大吼一声, 根本没成想会有人突然冲进来,打得他脸一侧,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,鼻血长流, 门牙愣是给打掉一枚。

“噗!”一声, 和着血吐了出来。

夏侯惇连忙搂住贾诩,眼看他浑身是血, 粘腻的血液顺着鬓发“滴滴答答”的淌下来, 登时吓坏了, 手足无措。

夏侯惇惊慌的说:“文……文和先生!文和先生!您别吓我,我求你了, 快……快睁开眼睛看看我,你怎的了?文和先生!”

贾诩其实并未昏厥过去, 他早就看穿了张绣的小动作,硬生生故意挨了一记,自然是为了上演一出苦肉计……

自从贾诩的细作身份曝光之后, 夏侯惇与自己的关系便也越来越疏远了。

夏侯惇分明便在全力劝降的队伍之中,然而贾诩真的归降之后,夏侯惇反而十分疏远,似乎不愿与自己多说一些话儿。

贾诩知道, 夏侯惇是个认死理儿的人,他以前做过夏侯惇的师傅,深知此人的秉性。

当年贾诩对待夏侯惇亦是真心诚意,只可惜造化弄人, 后来的贾诩已经不复这许多温柔与善意,有时候就连贾诩自己,也很难说明,自己都遭受了一些什么,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体无完肤,竟丢失了他的学生,最爱惜的那一面儿。

昔日里夏侯惇为了贾诩,一怒打死了人,后来夏侯惇被迫逃难,贾诩也离开了故土,二人从此分道扬镳。

自那时候,在文和先生心中便已然十分清楚,怕是自己心思龌龊,竟然爱见上了自己的学生。

当时文和先生心中十分痛苦,但转念一想,夏侯惇已然离开故土,而自己又从此逃难,居无定所,怕是再无相见之日,便也就渐渐释然。

却哪里知道,身为细作的文和先生一入曹营,便看到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学生。

但造化便是如此奇特,他们多年之后的重逢,竟然站在了对立的阵营。

文和先生其实痛苦了一阵,一方面是伯乐的知遇之恩,而另一方面,是自己龌龊肖想的学生。

那日夜里,文和先生顺水推舟与夏侯惇成就了好事儿,本想着一了百了,反正日后自己细作的身份总要戳穿,不如及时行乐,倒也不留遗憾。

夏侯惇根本不知这些,文和先生也只是把这些放在心窍中,自己掩藏起来,如今二人渐行渐远,文和先生虽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如何,但心里其实也不好受。

他知道自己无论与夏侯惇说什么,兴许都无济于事,毕竟夏侯惇是个死脑筋,而自己始终是个骗人的狂徒……

在贾诩一眼看穿张绣的意图之时,便突然心生一计,想要用苦肉计来“博取”夏侯惇的同情,即便是同情,只要是夏侯惇施与的,他统统都要归为己有!

夏侯惇无助的紧紧搂着怀中满身是血的文和先生,一时间竟然吓得呆住了,不停的擦着贾诩耳边流下来的鲜血,只觉自己掌心都在打颤。

贾诩并未昏厥过去,不过为了试探夏侯惇,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装作昏厥,耳听着夏侯惇沙哑的呼喊声,心中不由像是抹了蜜一般,虽后脖颈和耳朵还疼得厉害,却十足的甘之如饴。

夏侯惇眼看着文和先生怎么也叫不醒,心中又是着急,又是愤毒,仿佛要炸开了一般,此时张绣正巧从地上爬起来。

夏侯惇便抽身冲过去,一把拽起张绣,“嘭!!!”一声,迎面又是一拳。

“啊!别……别打了!”

“嗬——别打了,饶命啊!”

“嗬……”

夏侯惇不由分说,拽住张绣领口,“砰砰砰”便是几拳,打得张绣眼眶绽裂,满面鲜血,口中被鲜血糊成了一片,最后连呼救的声音亦喊不出来。

贾诩本想试探一番夏侯惇,哪知道他浑然像是疯了一般,若是真的将张绣打死了,尤其还是曹操刚刚登上总盟主的关头,可是要出大事儿,恐怕旁人借着机会做文章。

贾诩当即睁开眼睛,连忙阻拦夏侯惇,说:“夏侯将军!夏侯将军,万勿再打了!”

夏侯惇杀红了眼睛,拽着张绣并不放手,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老实模样,如今却仿佛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,身上沾染了文和先生的血迹,还有那张绣飞溅开来的血迹,因着发狠,自己的拳头也给打破了。

贾诩见他发疯,赶紧阻拦,夏侯惇仿佛入了魔怔,贾诩说话他亦听不到。

贾诩心中焦急,眼眸一动,当即便抽了口冷气,身子一软,一下跌在地上。

“文和先生!”

夏侯惇一看,果然回了神,一把搂住要跌在地上的贾诩,将人抱在怀中,焦急的说:“文和先生,你怎么样?”

贾诩虽受了伤,但并不致命,特意避开了致命处,因此并无大碍,但失血是真的。

他身材高挑纤细,本就看起来温柔无害,如今失血,脸色苍白,嘴唇浅粉,看起来便更是无害,甚至脆弱。

贾诩拉住夏侯惇的手,轻声说:“文和无碍,并没什么大事,只是不知少将军与文和到底有何嫌隙,打伤文和倒没什么,却白白损坏了主公用来置办宴席的物件儿。”

他说着,十分虚弱的对夏侯惇又说:“夏侯将军,少将军破坏宴席,还是将少将军交由主公处置,方才妥当,且不可意气用事啊……”

贾诩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巧妙,一方面说自己没事,以退为进在夏侯惇面前装了柔弱,另一方面却又给张绣戴了高帽,提点夏侯惇,张绣的这个举动不是为难自己,而是为难刚刚登上总盟主宝座的曹操。

果然十分拱火!

夏侯惇本就暴怒,如今一听贾诩的话,更是暴怒,说:“先生您放心,别管是张绣这竖子破坏宴席,还是伤了文和先生,我都叫他生不如死!”

夏侯惇声音沙哑,表情肃杀,再配合着他满面鲜血,一脸狰狞,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。

然而贾诩见他了他这副愤毒狰狞的表情,却没来由心中欢喜,只觉夏侯惇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。

夏侯惇当即喊来了士兵,将打的半死不活的张绣扭送起来,然后打横抱起贾诩,十分紧张的说:“先生,撑一下,元让这就带先生去找列侯医伤!”

他说着,风风火火的抱着贾诩跑出库房营帐……

张让一句“周公子更美一些”,登时让曹操气得吐血三钟,只觉心里登时砸下一块大石头,将他的心窍全都堵住。

堵心的厉害!

曹操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张让,你……”

曹操还未来得及教训张让,便听得有人大喊的声音说:“列侯!列侯!列侯可在?!”

曹操:“……”

这场景似曾相识?方才孙策跑来一阵大呼小叫,如今孙策倒是没有跑来,夏侯惇却抱着一身是血的贾诩冲了进来。

曹操吃了一惊,没成想刚刚分开一会子,贾诩竟然闹成这般模样,面色惨白,几乎一条命都要去了。

不止如此,夏侯惇也满身是血,脸上飞溅着血沫子,后面士兵还押送着比贾诩更惨的张绣进来。

张让起初去医看贾诩,不过后来看到了张绣,决定还是先医看张绣,免得没弄清楚事情之前,张绣倒是先送了命……

曹操登时头疼不已,说:“怎么回事儿?!”

夏侯惇正在气头上,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。

曹操一听,“嘭!!”的拍了一记案几,面色狰狞的说:“张绣啊张绣,你当真以为自己那点子小伎俩,能逃得过我的眼睛?你当真以为自己细作的身份,固若金汤无坚不摧?你当真以为……你与你叔父妻室邹夫人苟且事情,无人知晓?”

曹操三个“当真”,登时将半只脚迈入鬼门关的张绣,愣是给吓了回来!

张绣吃惊的看着曹操,满眼都是骇然。

曹操轻蔑的一笑,说:“不错,我早就知晓,而且知晓的清清楚楚,不过想要利用你的兵马而已,姑且饶你一阵,如今你自个儿找不痛快,那别怪我手下无情了!”

他说着,沉下声音便说:“去找张济过来,今日咱们便核算核算。”

夏侯惇一听,说:“主公,董卓爪牙胡轸带兵在酸枣附近逡巡,元让方才已然令张济带兵前去看探,张济尚未归来。”

张绣听到此话,狠狠松了口气,连忙哭求说:“主公!主公饶命啊!饶命啊!卑将也只是一时……一时鬼迷心窍,中了董贼诡计!这……这文和先生都可弃暗投明,卑将……卑将也愿弃暗投明!”

张绣言辞恳切,一边说一边磕头。

张让听他这般说,不由想到历史上,张绣的确投降了曹操,但因着邹夫人被曹操纳了之事,心生嫌隙,又反过来刺杀曹操。

曹昂、典韦等大将,便是因着张绣,惨死宛城。

张让想到此节,立时便说:“主公,张绣投诚不可全信。”

张绣没成想张让在背地里“阴”自己,立刻大吼着:“主公!!主公——卑将诚心投诚!弃暗投明,效力主公啊!!主公切勿听信了小人谗言!那张让乃是十恶不赦的宦官佞臣,专门谄媚邪辟,他……啊啊啊啊!!!”

张绣的话还未说完,曹操突然出手如电,脸色一沉,手劲发狠,“咔!!”一声竟直接卸掉了张绣的下巴。

张绣下巴脱臼,说不出话来,直流口水。

曹操当即冷声说:“带下去,严加看管,等张济归来,再将他发落!”

“是!”

士兵赶紧冲家里,直接将张绣扭送着押了出去。

一时间营帐内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
夏侯惇十分紧张的搂着贾诩,担心的说:“文和先生,文和先生!你别吓唬元让……无事的,无事的,不会有事,放心罢!我绝不会让文和先生出事。”

贾诩眼看着夏侯惇担心自己,担心的几乎语无伦次,心中十分欢心,但又怕自己无事之后,夏侯惇便即离开,因此故意受伤。

他此时便装作十分虚弱,几乎无法握住夏侯惇的手,夏侯惇一见,赶紧死死握住文和先生的手,将他搂在怀中,使劲亲了亲他的额角。

文和先生虚弱极了,仿佛随时都会一闭眼便永远这般沉睡下去,唇瓣轻轻颤抖了两下,声音微弱的说:“文和有些话儿,想与夏侯将军讲,只怕……只怕日后便再无机会。”

“不会!不会!”

夏侯惇连忙说:“文和先生,您放心,日后会有许多机会,你放心便是,元让不会让你出事,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,是我与文和先生赌气,若我早些去找文和先生,你也不会……”

他的话还未说完,贾诩便摇摇头,说:“如何是你的错?是文和诓骗夏侯将军在先,文和……罪有应得。”

夏侯惇眼眶都赤红了,一阵阵酸涩不已,曹操眼看着那二人互诉衷肠,心中也有些许不忍,只怕好不容易劝降而来的文和先生当真有个好歹。

就在众人动容此时,张让已然检查完毕,面上并未像旁人一般,有任何动容情绪,仍旧面无表情的冷淡说:“轻微脑震荡,并无大碍,其余伤口均是擦伤,失血量不算大,将养两日便可大好。”

贾诩:“……”

苦肉计还未完全施展的淋漓尽致,便被张让“啪!”的一掌,无情的打破了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今天6更,这是第4更!

【小剧场】

曹老板:我媳妇儿就是这么有话直说的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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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的人

众人因着张让这句话, 一时尴尬在原地,夏侯惇有些迷茫,贾诩脸色则稍微有些僵硬。

曹操头疼不已,好端端一个庆功宴席而已, 没成想宴席之前竟然这么多事端……

庆功宴席终于如约举行, 曹操一身英武装束,在众人瞩目之下, 与陈留王一同缓缓走入幕府大帐。

“拜见陈留王!拜见总盟主!”

众人齐声山呼, 很快便全部落座。

曹操今日可谓是意气风发, 与陈留王一同坐在上手席位上,其余人等均左右两溜儿落座下来。

曹操先请陈留王致辞, 随即自己也说了几句客套话,庆功宴席无法就是拉拢之用, 因此必然有好酒好肉招待。

曹操举起羽觞耳杯,与诸位敬酒,众人便全都起身, 也一同擎起耳杯,复又敬酒曹操与陈留王。

流程之后,众人便开始自行饮酒食肉了。

曹操如今已然成为了义军总盟主,站在他这面儿的自然要巴结他, 而那些站队之时站在袁绍一面儿的人,如今看到曹操得势,有些也迫不及待的过来巴结,改投了曹操。

这里面儿最殷勤都是谁?

当然是昔日里与曹操有些过节的广陵太守, 张超了!

张超眼看着曹操意气风发,赶紧举着耳杯过来,前面敬酒的人方走,他便迎上去,笑眯眯的说:“曹将军!小弟敬您一杯!”

曹操一看是张超,如此的殷勤备至,便暗昧不明的笑了一声,说:“张公!”

张超连声说:“不敢当,不敢当,今日曹将军众望所归,提义军总盟主,当真是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啊!”

曹操听罢了,又笑了一声,仍然意义不明,站队遴选之时,张超因着与他兄长张邈与袁绍亲近,便站在了袁绍队伍里。

曹操倒不是小心眼子这个,而是记仇他在陈留调戏过张让的事情,恐怕要记一辈子!

曹操便笑眯眯的说:“是么?我曹操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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